“所以啊,历来骂人的话,一定要让挨骂的人听到,不然的话纯粹就是在骂自己。”他呵呵笑道,举手投足间把刚才的可恶状态又继续发扬光大了,甚至是变本加厉了,让我忽然有了一种黑暗怎么还不退去,黎明怎么还不到来的郁闷感觉。
我太清楚了,只要回到家我开始看那本书,那篇文章,我的脑海里就一定会出现他的影子,耳边就一定会响起他的声音,这是绝对跑不了的事情,他太善于在我跟前念咒语了。
“可是,鱼听不到咒语啊。”我问,同时谨慎地摆出了突发奇想的姿态,想让他对我的印象更深刻一些。
“像这种可笑的咒语,本来就是念给人听的嘛,水中的鱼儿怎么会听得懂呢?”他嘿嘿笑道,一种揭穿某种愚昧现象的本质所带来的粗浅快乐暂时又笼罩住他了,他太容易被这种小小的随手可得的快乐所俘获了,或许他是故意要当这样一个俘虏的吧,因为他觉得这样做大有乐趣,“就像某些人会对着父母的遗像进行忏悔一样,遗像当然是无知无觉的,听到忏悔之声的只能是忏悔者自己……”
“谁听到,就是说给谁听的?”我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