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全喜到街上卖了菜回来,听巧玲说,红麦来电话了,赶紧去了。
红麦问,你夜儿个打电话了?
全喜说,嗯。
红麦问,有啥事吗?
全喜有点生气,没事。
红麦可能想起来了说,那个,你现在不用急着来了。
全喜很意外,啥?不用去了?
红麦说,嗯。就把司马月玲的情况说了。
全喜这才松了一口气,说,这可是你说的不叫去了,可不是我不去啊。
红麦有点不高兴,说,是哩,我说的,不叫你来了。高兴了?舒坦了?得劲了?
全喜说,好了好了,得罪你了,对不起,中不中?
红麦说,样子。全喜就挂了电话心安理得地回家去了。
全喜正在吃饭的时候,春梅来了。
春梅虽是个女人,可是常客,不用特别客气的。
全喜就客套了两句,只管吃自己的饭。
春梅来的多了,也不拘束,开门见山地说,叔,俺的锅台光堵烟,你能给俺看看不能啊?
全喜说,中。你吃饭没有?
春梅说,吃了。
全喜说,那好。你先去拉车垴子,到时候用。我吃了饭一会儿就去。
春梅说,好。
全喜到春梅家的时候春梅已经把垴子拉回来,洇上了水。全喜略微歇了歇,就到灶屋里帮春梅修锅灶了。当地过去的锅灶都是带风箱的,不过是大锅带风箱,小锅不带,大锅的锅灶和小锅的锅灶都是独立的,而且不带烟筒,只要一烧锅整个灶屋里都会烟气腾腾的,所以当地说某人吸烟吸得厉害就会说他跟烧锅的样。讲究些的人家会修烟筒,虽说好了一些,但烟气还是很重。十几年前兴起了锅灶改造,去掉了风箱,修了烟筒,而且把大锅和小锅连了起来,再烧起锅来灶屋里烟气就小多了。现在要修锅灶,自然大锅小锅都要检查一遍。检查也简单,把大锅小锅揭掉,看看烟道,再检查一下烟筒就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