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果然如此,”佩蒂塔吼道,“我早知道会是这样!我们不是已经分开了吗?你看不到我们之间有一道浩无边际、深不见底的鸿沟吗?”
雷蒙德站起身来,声音嘶哑,五官抽搐,一副灾难将至却强作镇定的样子回答道:“我很高兴你能如此泰然地接受我的决定。你这受害者的角色演得真是让人佩服。也许,你偶尔会心疼冤枉了我,可是亲人的抚慰、世人的怜悯,还有你那自觉问心无愧的得意劲,都会抚平你自己的伤痛——而我,你永远不会再见了!”
雷蒙德向门口走去。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在说谎。他假装无辜起来,甚至都不自知。演员们入了戏,不都会哭泣吗?假戏已经让雷蒙德动了真情。他言语傲慢,感觉受了伤害。佩蒂塔抬头见雷蒙德愤怒地瞥了她一眼,手放在了门把上。她猛地站起,扑过去搂住了他的脖子,抽泣起来。雷蒙德握住她的手,领她到沙发上一起坐了下来。她把头枕在了雷蒙德的肩膀上,身子颤抖,忽冷忽热,雷蒙德见状便缓和了语气:“伤人的话已经说出口,我不会带着怒气离开你的——我亏欠你太多。你给了我六年实实在在的幸福,但这些都过去了。我不想受人猜忌,遭人嫉妒。我太爱你了,只有永远分开,我们才能各自找到尊严和体面。到时,我们真实的品德就不会再受玷污。之前,我们交往的基础一直都是忠诚和信任——既然没了这个基础,我们就不要守着一个空壳生活下去了。你有自己的孩子,有自己的哥哥,有伊德瑞斯、阿德里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