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事。”他低咳两声,冷硬地拒绝了这个提议。
吃饭的时候医生又来巡房,见到舒昀正在小心翼翼地替裴成云垫高枕头,不由赞许道:“小姑娘手法还挺专业的嘛。”
这位姓黄的医师是心外科的主任,头发已经花白了,笑起来神色和蔼,却又自有一股威严在。
他给裴成云做了例行检查,又询问了下午的情况。裴成云问:“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?”
老医生瞪了瞪眼睛,“怎么每次都是同样的问题,你就没点新鲜的?”看样子俩人早已十分熟稔。
临走之前,老医生又交待:“先观察两天再说,如果条件允许的话,晚上建议有人陪床。”
裴成云体力不济,又或许是药物的作用,使他在饭后不久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。
病房里一下子静下来,舒昀特意将手机调成无声,唯恐打扰到他。可是即便这样,他的呼吸仍旧带着紊乱和轻微的急促,薄唇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出失血般的苍白。
他的情况比珊珊要严重得多。
然而,为什么她直到今天才发觉?
或许真如郭林所说,是他隐藏得太好了。所以才让她更觉得害怕,看着床上这道瘦削的身影,她头一次担心他会突然消失掉,会永远离开自己的世界。